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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作品,我的故事
我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會寫作,還出書。這本書對我的意義,也許就像朱亞君總編所說,是用來祭祖的。
我書裡寫的都是我在當照服員和接體員時發生的事,我常在想,如果我爸沒生病,我不會想當照服員;如果我爸沒過世,我也不會想來殯儀館工作。
我爸年輕的時候沒教我什麼,但他生病之後,我人生卻因他而改變,我為他而去做那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我爸對我影響真的很深,記得還小的時候,老師說不可以說謊,我奉為天旨,所以有個叔叔打電話來家裡,問我爸在家嗎?我說在,然後就被我爸打了一頓。
後來才知道那個叔叔是來討債的,從此我很少接電話。
我不明白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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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與英勇的紀念碑
二○一五年十月八日,瑞典諾貝爾基金會宣布,當屆諾貝爾文學獎頒予白俄羅斯女作家亞歷塞維奇(Svetlana Aleksandrovna Aleksjeevitch,一九四八∼),稱許她豐富多元的書寫為當代世人的苦難和英勇豎立了紀念碑。她是第六位獲此殊榮的俄文作家。其他五位:一九三三年布寧、一九五八年巴斯特納克、一九六五年索洛霍夫、一九七○年索忍尼辛、一九八七年布洛茨基,僅《靜靜的頓河》作者索洛霍夫獲蘇聯官方認可,餘皆作品遭禁,或被迫流亡國外。亞歷塞維奇的經驗相似,曾一再受阻於惡意審查。二○○○至二○一一年,移居西歐、北歐,獲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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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民主制度有危險嗎?我們作夢都想不到會問這個問題。我們共事了十五年,思考、寫作、教育學生在其他時間地點發生的民主挫敗--歐洲黑暗的一九三○年代,拉丁美洲壓抑的一九七○年代。我們花了很多年研究全球新興的極權主義形式。對我們來說,民主國家如何與為何衰亡,一向是我們職業上的執著。
但如今我們不知不覺轉向了我們自己的國家。近兩年來,我們在美國目睹了政客們史無前例的言行--但我們認得出這些在其他地方曾經是民主危機的前兆。我們感到恐懼,其他許多美國人也是,但我們努力自我安慰國內的情況不可能那麼糟。畢竟,雖然我們知道民主一向很脆弱,我們所在的民主總是能夠抗拒墮落。我們的憲法、自由與平等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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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不平等跟我們有何切身關聯?
為什麼高層薪水越領越高、基層薪水萬年不漲,應該被打破?
其實我們的心理問題、高壓的人際關係、低落的自信以及被扭曲的天性,
統統都跟收入不均、競爭以及不平等的社會有關。
為什麼有些國家的人比較放鬆、人際關係不那麼緊張?為何我們總是擔心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常常覺得參加社交生活就像一場充滿壓力的表演?為什麼美國人得到心理疾病的比例是北歐的三倍?為何美國夢是在丹麥實現而不是美國本土?為何有些國家的兒童福利就是糟到不行?在本書中我們將看到,這些問題的原因就是「不平等」。
在上一本著作《社會不平等》當中,知名公衛學者理查.威金森與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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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經常過度膨脹自己所做的研究有多麼重要,我們也擔心自己言過其實。不過,這本書並非只是嘗試為世界撥亂反正的另一套計策與成見。我們在此陳述的成果,出自一項長期研究(我們兩人合起來,總共投入逾十五年時間);研究的初衷,是釐清現代社會中,各階層的平均壽命如此懸殊的原因──也就是所謂的「健康不平等」(health inequalities)。最初的焦點,在於理解為什麼社會階梯每往下一級,民眾的健康狀況就越差;也就是說,窮人比不上中產階級健壯,而後者的健康狀況又遜於社會地位更高的人。
許多人研究過決定健康的社會因素,和他們一樣,我們在流行病學上的訓練,意味著我們採用了人口疾病成因的追蹤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