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詹姆士・克里弗德,譯者: 林徐達, 梁永安出版社:左岸文化 出版日期:2024/07/31語言:繁體中文ISBN/ISSN:9786267462195裝訂方式:平裝頁數:576頁開數:14.8 x 21 x 3 cm開類別:精選書展 > 人文/史/哲視野
作者簡介詹姆士‧克里弗德(James Clifford,1945~) 哈佛大學歷史學博士,美國加州大學聖塔克魯茲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ta Cruz)意識史系榮譽教授,於2011年當選美國藝術與科學院院士(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 克里弗德為當代人類學論述和文化反思重要學者之一,曾擔任American Ethnologist、Cultural Anthropology、Museum Anthropology、Cultural Studies、Material Culture、Collaborative Anthropology等重要人類學期刊的編輯委員,研究觀點包含人類學發展史、民族誌田野工作、原住民研究、原民藝術、博物館收藏與歷史。除了《文化的困境》、《路徑》、《復返》三部曲,尚著有:Person and Myth: Maurice Leenhardt in the Melanesian World(1982)、On the Edges of Anthropology(2003),並與馬庫斯(George Marcus)合編Writing Culture: The Poetics and Politics of Ethnography(1986)。譯者簡介林徐達 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人類學博士,現為國立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教授。研究領域為詮釋人類學、人類學理論與民族誌批判、當代文化研究、臨床醫療人類學。著有《詮釋人類學:民族誌閱讀與書寫的交互評註》(2015)、《在奇幻地:精神病院裡的臨床民族誌》(2022)。 臉書專頁:詮釋鬼打牆梁永安 國立台灣大學人類學學士、哲學碩士,專職譯者。譯有《愛的藝術》、《人類破壞性的剖析》、《拜占庭帝國》、《心靈的棲地:愛德華.薩依德傳》、《文化與抵抗》、《啟蒙運動》、《現代主義》等書。
從來就沒有一個觀點可以完整講述所有的故事我們永遠只能局部觸及他人經驗,「傾聽諸歷史」永遠比「如實講述歷史」更為重要 1911年,「野人」伊許(Ishi)出現在加州一個屯墾者的城鎮,他是族群中唯一的倖存者,被視為「美國最後一位野生印第安人」。人類學家克魯伯為他取了伊許這個名字,將他安置在博物館工作和生活,為參觀者示範雅希人造箭和造弓的技藝。面對舊金山這個現代世界,這位雅希人的態度是好奇與保留參半。至於他感受過哪些恐懼,主要都藏在心裡。1961年,《兩個世界裡的伊許》出版並成為暢銷書,時值二戰後去殖民化的討論及60年代印第安人復振運動,伊許再度成為焦點。1990年代晚期,伊許又登上了報端,這次則是因為加州印第安人要求返還伊許遺骨和遷葬,過程中也重新掀開一段屯墾殖民的暴力史。伊許的經驗謎樣而豐富,而他的生與死在很多不同方面對很多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意義。 伊許一度被視為加州原住民消失的象徵,如今卻代表了他們的存續。 長久以來,部落社會或原住民社會被認為注定會在西方文化和經濟發展的暴力進逼下消失。許多人一度認定這個歷史任務將會由(悲劇性的)「種族屠殺」和(不可避免的)「涵化」完成。但到了20世紀末,顯然有些不同的事正在發生。許多原住民確實被殺害、許多語言確實消失、許多社會確實瓦解。然而,仍有為數不少的原住民堅持了下來,適應並重新組合橫遭破壞的生活方式的殘餘。他們選擇性地回溯到深深植根的適應性傳統,在複雜的後現代中創造新的道路。 文化是一個不斷生成(becoming)的過程。 《復返》即是探索這個過程,是如何運用實用主義手段與全球化勢力、各種不同的資本主義和特定的國家霸權周旋。 本書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的三篇文章屬於通論和理論性質,探索今日用於理解原住民的不同方法,主張歷史命運和發展時間的觀念必須加以修正,如此才能解釋這些原民文化復興和社會運動。「第二部分」透過伊許的故事在近一個世紀來的戲劇性發展,傳達了殖民暴力的持續遺產、人類學的歷史、恐懼與療癒、後殖民和解的前景等議題。「第三部分」則是聚焦於阿拉斯加中部原民文化復興的討論,原住民文化資產如何作為原住民文化復興的一環?地方歷史與跨國原民性如何為其祖先文物開啟「第二生命」? 克里弗德處理了三種活躍於過去半世紀的敘事:去殖民化、全球化和原民生成(indigenous becoming)。它們代表不同的歷史能量、行動規模和可能性政治。這三段歷史彼此建構、彼此加強卻同時也對彼此造成困擾,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力量持續貫穿其中,「我們有必要把這一類『大小恰好』的歷史維持在辯證張力中,讓它們同時但非同步的存在。」 「舊的社會團結與文化傳播形式正在重新銜接,在新的脈絡中為不同的受眾表演。創新的都市原民生活實踐有賴來回往返於祖居地與離散地網絡之間。正如二〇一三年那場成功的『別再袖手旁觀』(Idle No More)運動所證明的,『臉書』現已成了部落動員的場域之一。遺產復興與藝術創造如今利用新技術將其文化的連接『再路徑化』(reroute)。⋯⋯若要問這些務實的存續和文化復興作為一股歷史力量究竟意味著什麼仍為時尚早。這是個帶有種族中心主義色彩的問題。試問我們何來立足點可以如此下定論?就目前,我們能說的是部落、原住民或第一民族社會歷經轉化後存活了下來,並且日益茁壯。光是這樣的存在便已經挑戰了長期以來賦予西方文明、現代性或進步敘事的假設。」 【人類學反思三部曲】 《文化的困境》、《路徑》、《復返》是一系列持續的反思,以及對時代變遷的回應。 這三部作品試圖討論當代原民社群在世界主義與全球現代性的過程中所涉及有關現代跨國活動、殖民經驗、政治記憶與文化身分等議題,並且透過實用主義手段與全球化勢力,周旋於各種不同的資本主義和特定的國家霸權。 克里弗德延續《書寫文化》(Writing Culture)中「部分眞實」觀點,提出「諸多歷史」(histories)作為貫穿整個三部曲的核心思想——在《文化的困境》裡反駁文化「非存即亡」的有機論述;在《路徑》裡闡述羅斯堡的諸多過往;在《復返》裡賦予「偶然性銜接」的歷史辯證。 因此,當代的原民文化復振從來不是一個從「殖民壓迫」朝向「解放獨立」的簡單過程,而是在「殖民/解殖/後殖民」轉換的不確定關係中的各式接觸、交換、抵抗和衝突。在這種民族誌現實主義之下,我們終會領悟到原民文物復返運動與博物館收藏正義,有賴於殖民歷史與後殖民原民主張的彼此協商與合作
目錄推薦 現身之後;在復返的路上/高俊宏推薦 我們共同生活的未來,結局未定/官大偉關於《文化的困境》、《路徑》、《復返》三部曲譯注計畫/林徐達致謝 Acknowledgments圖片說明 Illustrations序 Prologue第一部分第一章 諸歷史之間 Among Histories第二章 原民銜接 Indigenous Articulations第三章 原民經驗的多樣性 Varieties of Indigenous Experience第二部分第四章 伊許的故事 Ishi’s Story第三部分第五章 浩鷗法的盼望 Hau’ofa’s Hope第六章 望向多邊 Looking Several Ways第七章 第二生命:面具的復返 Second Life: The Return of the Masks後記 Epilogue各章來源 Sources參考書目 References譯名對照
推薦人 李宜澤,國立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學系副教授 李時雍,《復魅:臺灣後殖民書寫的野蠻與文明》作者 官大偉,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林浩立,國立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副教授 高俊宏,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跨領域藝術研究所助理教授各界好評 《復返》這本書是詹姆士・克里弗德彙整多年觀察原住民族現象與時代變遷的反思。從一個原住民的角度,我認為本書不應該只是要讀者在旁觀之中,更加精準的掌握原住民這個「他者」的當代樣貌,而更應該經由從原住民族之復返所學到對於時間的重新認識、生活願景的重新體認、族群關係的重新思考,開展一個「結局未定」之共同未來的想像。──官大偉,泰雅族,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教授兼系主任 《復返》一書層層疊疊,以不同層次與不同案例叩問著什麼是當代原民的現實,這裡面並沒有、也不願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這或許是一本關於漫長辯證之旅的書,穿過薩帕塔、伊許、浩鷗法以及作為第二生命的面具。這樣的旅程也彷彿發生在許多我所認識的朋友身上,而我還看到的是,這本書陪伴了不少當代原民,在他們漫長的返鄉路上。──高俊宏,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跨領域藝術研究所助理教授
第六章 望向多邊(摘錄)身分的政治經濟學《阿拉斯加原住民土地聲索解決法》(簡稱《解決法》)是政治妥協的產物,是三股不同議程的銜接:一是「阿拉斯加原住民同盟」推動的土地索還要求,二是跨國石油公司想要興建一條在詹姆斯灣附近橫跨阿拉斯加輸油管(通往普拉德霍灣新發現的油田)的企圖,三是州政府和聯邦政府在一九五○和六○年代「終結」原住民的政策失敗後亟思改弦易轍的結果。《解決法》把四千四百萬畝土地和近十億美元撥給十三家區域性原民公司和二○五家鄉村公司。個人要能成為股東,必須證明至少具有四分之一原住民血統,且是出生於《解決法》通過實施之前。《解決法》在美國政府的原住民政策中絕無僅見,反映的是阿拉斯加獨特的原住民/政府關係史:阿拉斯加並不存在見於「下四十八州」的保留地制度和政府託管權制度。《解決法》後來成了魁北克因紐特人「自決」(self-determination)的範本,也引起了類似於其在阿拉斯加的曖昧結果,包括產生出一個由原民公司管理階層構成的菁英階級(Mitchell 1996; Skinner 1997; Dombrowski 2002)。阿拉斯加原住民亟需要一個解決方案,這是因為自一九五八年阿拉斯加建州來後,聯邦政府便以愈來愈快的速度將土地轉移給州政府。在這之前,這些土地一直被視為公共財產,長期以來對原住民自給自足的生計活動極其重要。原住民領袖非常擔心,珍貴的資源會永遠脫離他們的掌控(在過去,至少地權歸屬模糊且存在爭議)。於是,土地聲索運動在一九六○年代逐漸壯大,而油田的發現(一九六八年)則提供了一個系統性解決問題的契機。原住民領袖評估,只要全部土地中有十分之一能獲得明確所有權,便値得放棄對其餘土地的權利要求。如果不接受《解決法》,阿拉斯加原住民說不定會落得和美國其他部落一樣命運,最終只能在一些資源貧瘠的地區持有少許土地,苟延殘喘。「阿拉斯加原住民同盟」立場堅定,而在美國國會內部經過多次爭論後,雙方終於達成協議。多少拿到一點總勝過一無所有:《解決法》看來是一個異常慷慨的結果,保證了阿拉斯加一些重要的土地和資源歸入原住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