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關首奇出版社:新經典文化出版日期:2022-11-23語言:繁體中文ISBN/ISSN:9786267061411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28頁開數:14.8 x 21 x 2.1 cm開類別:精選書展 > 國內外文學創作
關首奇 Gwennaël Gaffric 法國里昂第三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副教授。研究領域包括臺灣、中國與香港當代文學研究、科幻文學、生態批評研究。譯有吳明益、紀大偉、高翊峰、夏宇、陳楸帆、劉慈欣等華文作家的作品。
許雅雯 臺灣屏東人,清華大學中文系、高師大華語教學研究所,在國內外教授華語十餘載後投入譯界,現專職筆耕。翻譯領域跨越語言學、歷史、精油、小說、繪本與博物館導覽。譯文賜教:anaisxu@gmail.com
一九九五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保羅.克魯岑(Paul J. Crutzen)在二○○○年提出「人類世」的假說,認為地球自十八世紀末便走入「人類活動全面改變地球的地質年代」的全新世代;尤以全球二氧化碳和甲烷濃度增高為主要特徵。「人類世」標誌著工業、農業、森林砍伐、都市化、過度捕撈、化石燃料耗盡、廢棄物積累等人類活動,是影響地球環境變異的主要因子,超過此前其他自然力量。 比起學術意義,「人類世」的假說實際引發的典範轉移更受重視,它證實了本被視為各自獨立的科學、倫理和美學等範疇,在本質上彼此關聯。此一概念近來在科學、哲學,甚至是文學間湧現,顛覆了原本各自為政的知識體系。 儘管我們經常將所謂的「生態」危機與人類世聯想在一起,但它構成的挑戰已不再限於在非人類環境中的人類活動所帶來的負面影響而已。 本書從「自然」、「天橋」、「水」、「鄉土」、「物種」、「災難」、「生態烏托邦」七大面向,探索文學與生態對彼此的詰問,論及河川汙染、甲烷冰的開採、海洋廢棄物、石化工業、摧毀月球的行動、蝴蝶的販售,甚至是化成抹香鯨的人。這些道路終將通往同一個目的地:透過吳明益的作品,以「關係的本質」(ontologie de la relation)來思考生態。 本書研究的作品橫跨吳明益的散文集《迷蝶誌》、《蝶道》、《家離水邊那麼近》;短篇小說集《本日公休》、《虎爺》;長篇小說《睡眠的航線》、《複眼人》、《單車失竊記》;以及《臺灣現代自然書寫的探索 1980-2002:以書寫解放自然 BOOK 1》、《臺灣自然書寫的作家論 1980-2002:以書寫解放自然 BOOK 2》、《自然之心――從自然書寫到生態批評:以書寫解放自然 BOOK 3》、《臺灣自然寫作選》、《溼地.石化.島嶼想像》等多本論述。 「寫作當然無法拯救亞馬遜雨林,朗讀一首詩也不能復育旅鴿。然而,文學與藝術的存在卻能開啟一扇門,通往框架之外、穿梭慣常思緒之間。因此,解讀一個臺灣作家的目的不在於探索如何保護生境和瀕臨絕種的生物,而是如何構思一個具體的、以公共利益和多元且共享的未來為優先考量的集體。」――關首奇
這本書不僅是所有語言第一本談論這位臺灣作家的專著(而且是法文書市中第一本專為單一臺灣作家而寫的書籍);同時也是一本閱讀指南,指引讀者了解這位無論從島嶼文學或國際文壇來看,都是臺灣最重要作家之一的作品。――高格孚(Stéphane Corcuff),法國里昂政治學院副教授 吳明益的視角竭力照亮臺灣日常現實的灰色地帶,以及人類世的這個共同的當下所有的場所……換句話說,就是意識到世界上無論是婆羅州的森林、夢幻湖、臺北的中華商場或是臺灣的東海岸,所有地方都不是封閉的世界,而是由共有的元素連結起來的。――關首奇(Gwennaël Gaffric)
地球化學家保羅.克魯岑(Paul J. Crutzen)於二○○○年提出「人類世」的假說,指地球自十八世紀末以來便走入了一個新的世代。在此世代中,人類活動全面改變了地球的地質年代,且以全球二氧化碳和甲烷濃度的增高為主要特徵(Crutzen, 2007)。接在全新世(Holocene)之後的人類世標誌著人類活動(工業、農業、森林砍伐、都市化、過度捕撈、化石燃料耗盡、廢棄物積累等)為影響地球環境變異的主要因子,影響力甚至超越了此前其他自然力量。 儘管這個由人類主宰地球生態環境的世代至今仍未正式定名,卻已在科學界、媒體、哲學和藝術領域引起廣泛的迴響。比起學術意義,人類世的假說實際引發的典範轉移更受到普遍重視,它證實了本被視為各自獨立的科學、倫理和美學等範疇在本質上彼此關聯。此一概念近來在科學、哲學甚至是文學間湧現,顛覆了原本各自為政的知識體系。 學者莫頓(Timothy Morton)巧妙取用了德希達(Jacques Derrida)著名的論述「文本之外無他」(il n'y a pas de hors-texte),將人類世的概念解釋為「人類文本之外無他」(Thereis no outside-human text)(Morton, 2012 : 231)。人類世宣告了新世界的到來,一個非人類必然與人類相互包融的世界。一如拉圖(Bruno Latour)的論述,今日,我們已無法將「自然」與「文化」截然劃分(Latour, 1997)。綜觀今日諸如核災產生的輻射雲、市區內的流浪狗、動物園接收的動物、基因改造食物和太平洋上的垃圾渦流等當代現象都超越了兩種框架。經濟學家不久前仍以「外部性」(externalities)說明環境退化,以及「海洋、大氣、已開發國家外的人口,更重要的是,未來」(Clark, 2013)等現象,如今卻也察覺,人類的意識形態與行為已然成為生產風險與複合體(hybride)的工廠,「外部」一詞也在人類世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