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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東西

作者: 劉思坊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23-04-25
語言:繁體中文
ISBN/ISSN:9786263536173
裝訂方式:平裝
頁數:320頁
開數:14.8 x 21 x 1.72 cm開
類別:精選書展 > 國內外文學創作

定價:NTD$ 420
優惠價:NTD$ 378
庫存 > 有

作者簡介

作者簡介

劉思坊

  出生於臺灣臺北市,加州大學爾灣分校東亞文學博士,副修性別研究。現居紐約布魯克林,於紐約市杭特大學教授臺灣文學與中文。小說曾獲林榮三文學獎、全國學生文學獎、夢花文學獎、道南文學獎等。英文散文曾於The Vassar Review刊登,中文散文獲選入《我們這一代:七年級作家》。常為《幼獅文藝》、《聯合文學》等書寫異國藝文資訊。著有散文集《躲貓貓》。
喜歡研究小說書寫技藝,身上隨時有胡椒噴霧以外,還有各種紀錄靈感的工具。喜歡攝影,但不愛逆光。全程馬拉松訓練中。

內容簡介

實如此殘忍,你我皆廢物
無法脫胎換骨,就等著粉身碎骨

看海外展翅高飛的女人們,卸去華麗外衣
如何苦海求生,活成可憐的小東西

  越是掙扎,越是下墜,找不到起點,望不到終點,這就是失敗者的宿命,然而即便是精英,也有自殘形穢的時候。林榮三小說獎得主劉思坊,以十一篇怪誕的短篇小說,犀利演繹在不同國界游移的失敗者的集體焦慮。

  〈校園巡禮〉、〈娜娜〉書寫海外安居的夢想有多大,幻滅下沉的力道就更逼人,道出難以啟齒的不堪,〈倫敦霧〉女主角安逸自在,因外貌國籍,被視為生物鏈裡的浮游生物。〈六月來了〉、〈畢業旅行〉、〈是誰在敲門〉、〈四小天鵝〉個性身分年齡懸殊的女子,角力暗湧、相嫉相羨,在制衡妥協下掀開假面,原來,不論凡胎或聖體,你我皆loser。

  現實如此殘酷,廢物只能顧影自憐進入魔幻世界,〈可憐的小東西〉山中行車,瞬間失去電波信號,霧起霧散,日日留下不同的動物屍體,羽鷹、浣熊、迷途的貓,如棄敝屣,其中也包含失業的主角。雜魚〈朱文錦〉,汗水蒸餾成池,被泡爛的朱文錦,夜裡驚見鄰室天花板吊著室友的白玉雙腿,停不了的敵意與幻想,誰會先被吞噬?

作者企圖鬆動輸與贏的二元論述,將失敗者/廢物(loser),定義為失去(lose)過什麼的人,以及在國界移動中迷失(lost)的人。聚焦跨國界、跨文化的女性群像,她們背負華麗外衣,卻在他鄉活得透明而平凡,迷失在弱肉強食的殘忍世界裡,人鬼不分,彼此依存競爭,各有難解宿命。

各界推薦

陳允元──專文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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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樵
  寺尾哲也
  林俊頴
  崔舜華
  許俐葳
  陳思宏
  翁智琦
  蕭熠

  作為一位擁有完整學術資歷的寫作者,思坊卻未以學院時興的性別論述、少數族裔、國族認同、華語語系、在地性與全球化等等作為議題,引導評論,迅速累積文化資本。她人在美國,作品主要在臺灣發表,卻不像近年臺灣文壇那樣大量運用鄉土與歷史素材,以呈現性別、族群、語言的多元,或是階級與社會關懷,維持與主流的疏離。小說的非議題化、時空感的模糊化或極簡化,並聚焦於普世的主題:個人存在與自我價值,使得《可憐的小東西》成為一部不太容易被標籤化或類型定義的獨特作品。我想,這是極有意識的自廢武功,也是寫作者極高的自我要求。思坊收拾起學院利器的鋒芒,不靠議題或素材取勝,而是純粹以小說的敘事張力與人情演繹,直球對決。──陳允元

  異鄉人的後青春殘酷物語。鵝鴨染血宣戰,某些同性的暴戾唯有甚美或奇醜的女孩才懂得。華物招陰,思坊以敷裹蜜粉的字直寫破敗倉皇,主角們在與他者的拉扯張力間存在著。有承襲李黎《浮世》與章緣的古典旅美情調,亦有新世代的冷眼直率。 ──白樵

  借用大江健三郎的演講標題,「始自於絕望的希望」,上溯魯迅,「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劉思坊演繹《可憐的小東西》亦可如是觀,人如螻蟻在全球自由跨境遷徙的當代,異鄉人與異鄉的碰撞,瓷器與鋼鐵的相遇,必須先求生存才有生活的奢望,先求失敗才有挺胸昂頭的榮光,是以一切的陌生、尷尬、侮辱、損傷、隔絕、恍惚,無一不是自作自受,煎熬到底也要奮戰到底,到了人鬼不分的境地,自然生出(女性?)自噬的勇氣,那覺醒的瞬間「就像突然撕破黑夜屏幕的一道閃電」。──林俊頴

四小天鵝

我看了一眼手錶,教室裡牆上的鐘晚了五分鐘。

不管是依照錶上還是鐘上的時間,金吉安都遲到了三十分鐘以上。我早就有預感這種事情會發生。

我在教室的木地板上來回走動。仲夏的熱氣讓我變成了溼抹布,走到哪汗水就滴到哪。腳底板因汗水而開始黏膩起來,每走一步就發出了松鼠尖叫般的聲音。這讓我更加焦慮了,但我無法停止走動。先是繞著方形教室走,接著不知不覺開始繞圈。

茉莉對著我嘆了一口氣:「妳就別走來走去了吧。我頭都暈了。」

從這間舞蹈教室成立以來,我和茉莉就一直是這間舞蹈教室的芭蕾學生,從最基礎的第一堂課開始學起,連續學了五年。雖然進步緩慢,但卻持續穩定成長,即使無法和專業舞者相比,但在業餘舞者當中,也算是技術扎實的中等程度者。

但金吉安不同,她是這幾個月才來舞蹈教室報到的。一來就直接上最進階的課程。從小學舞的她,當然跟我們這些老骨頭不一樣。光是一個簡單的跳躍動作,她就能跳得比誰都高。在至高的頂點,她強而有力地將雙腿倏地刷開,就像突然撕破黑夜屏幕的一道閃電,在觀眾心中產生了強烈的視覺暫留,久久不散。

但金吉安總是遲到。早晨的芭蕾課,大家搭配著緩慢的鋼琴伴奏,做著基礎的下蹲plié 延展四肢,教室宛如被曙光滲透的森林,彌漫著肅穆整齊的氣氛,此時,披頭散髮的金吉安卻突然開門,未等到音樂結束,她便擠到把杆的最前端。原本排得好好的隊伍,因為她的插入,便像條蠕動著脊椎的蟒蛇,一節一節地往後退去。

沒人會說什麼,因為沒有人比金吉安更有資格站在最前頭的位置。聽完了老師的指令,站在最前頭的人,就得完整地展示出來整套動作,無人可以參考。於是,不能記得整段舞蹈的人,是不敢站在那裡的。金吉安自然知道這點。

結束把杆練習後,老師示範了慢板的組合動作。大家還在互相確認細節時,金吉安已經不耐煩了:「我們現在可以跟著音樂跳了嗎?」

當其他的人是空氣,這就是金吉安。

聽見茉莉詢問金吉安是否想參加我們的隊伍時,我驚訝地在心中怒吼:「茉莉,妳是哪根神經有問題啊?」沒錯,我們還缺一隻天鵝,但茉莉竟問了一個我最不想合作的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