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邱妙津出版社:聯合文學出版日期:2025-10-22語言:繁體中文ISBN/ISSN:9789863237235裝訂方式:平裝頁數:232頁開數:14.8 x 21 x 1.4 cm開類別:精選書展 > 文學/小說/散文創作
邱妙津 1969年出生於台灣彰化。1991年自台灣大學心理系畢業,隔年赴法,進入巴黎第八大學第二階段心理學系臨床組深造。1995年在巴黎逝世,年僅二十六歲。 著有短篇小說集《鬼的狂歡》;長篇小說《鱷魚手記》、《寂寞的群眾》、《蒙馬特遺書》。作品〈囚徒〉曾獲中央日報短篇小說文學獎,〈寂寞的群眾〉獲聯合文學中篇小說新人獎。除小說創作外,她也參與心理輔導與新聞寫作,並完成一部約三十分鐘的短片《鬼的狂歡》。
逝世三十週年邱妙津首作歸來青春與毀滅共舞重返九〇年代的痛楚與渴望「在太陽升起之前,只要還有一顆星,這世界就值得忍受;沒有星的時候,我躲進墳墓裡等待死亡。」──邱妙津 《鬼的狂歡》是邱妙津的第一本小說集,由六篇小說組成,圍繞「孤獨、愛、存在、缺陷、自毀」等主題,透過破碎、強烈的語言,為每個人物刻畫一種極端的生命姿態。這些作品帶著強烈的自傳色彩與實驗性質。 小說透過片段化的敘述、斷裂的時間感與強烈的內在獨白,呈現她與世界決裂、孤立、掙扎到重建關聯的精神歷程。人物往往背負缺陷或強烈情緒,藉此折射出存在的荒謬與自我認同的掙扎。書中人物如同「紙飛機」,拚命掙脫地心引力,卻終究墜落地面,留下短暫卻決絕的飛行姿態。 邱妙津:「這本小說集等於是我這四年生命材料燃燒後結出的舍利子。回首這四年生命的彩帶,從黑至焦灼爛壞過色到斑斕燦亮,「存在」於短瞬間向我開顯它的奧祕後微笑不語,將我的智識一極接插上關於人性難以超拔深淵的怖慄,另一極則接插上關於生命有機體自發成長意志的尊敬,這兩極在我的生命體裡交互放電,牽纏出我自身的奧祕。」 〈鬼的狂歡〉:故事透過角色醒陽展開,描述人在情緒與慾望的推動下,竟能將自己「歡到死亡之中」。 〈離心率〉:主角阿志是個陷入失衡狀態的人,他的生活與人際關係像失控的旋轉,越想抓住重心越感到孤單。 〈囚徒〉:核心人物李文活在「籠子」般的空間裡,看似自由卻被記憶與情感鎖住。他曾在大樓水塔邊阻止一名女子萍自殺,兩人因此結下複雜的關係。 〈玩具兵〉:由麥傑敘述,故事呈現「玩具」與「兵」的雙重意象。人物在遊戲般的世界中尋找身分,卻不斷被權力、規訓與虛無感吞沒。 〈臨界點〉:主角有一張歪嘴與一隻香港腳,象徵身體與心理的雙重缺陷。他在愛情與慾望中不斷被羞辱與牽引,陷入自我認同的折磨。 〈柏拉圖之髮〉:以一名愛情小說作家為主角,帶有自嘲與浪漫的色彩。他既追求愛情的純粹,又深知愛情的荒謬與虛構。 ※特別收錄林許文二專文〈談《鬼的狂歡》,和那年一起拍片的邱妙津〉
【自序】抽象小說臨界點囚徒離心率鬼的狂歡玩具兵柏拉圖之髮【附錄】堂堂邱女子手中的紙飛機/羅位育【附錄】認識妙津,我感覺珍惜──談《鬼的狂歡》,和那年一起拍片的邱妙津/林許文二
鬼的狂歡「如果大家都把鈕扣扣好了,那麼讓我們接著歡迎 Death Dreamer 出場,火辣辣的𡂿!」「鳥巢上的 baby 們,唔—,你們進場前洗過屁股了嗎?」米奇雙腿跪在地上,很用力緊閉右眼,睜大左眼,手抓麥克風拉離身體,麥克風朝「鳥巢上的 baby 們」:「忘記了……你先洗洗你自己的吧……我沒有屁股……洗好了放在家裡……」千百個聲音像垃圾一樣被丟到臺上,垃圾和垃圾還彼此相撞。米奇彈躍起來,舞臺對面一道雷射光從幾十公尺外的高處射過來,劈中米奇,純紅色的。一五○公分長的銀色披風(一六○才對,一○公分拖在墨色高統靴後面),流竄著紅。漆黑大亮,舞臺上空星羅棋布的圓筒燈,很像一隻隻吊著下巴往下瞧的天使。米奇連著頸子,頭髮有二○公分的臉,露出來,我們也不得不看到吉他、鍵盤、貝斯、鼓,錯了,是不得不看到連著它們的身體臉,都是些蓄滿長髮長鬚的鬼。鼓、貝斯、鍵盤、吉他,零零落落發單音,任兩個不疊在一起,交錯、參差、交錯、參差,愈來愈快,愈跑愈快,一圈一圈又一圈……,米奇繞著圓形舞臺邊緣胞,旋轉起整盤的身體臉和單音—你曾經看過嗎你的曾經摸過嗎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試試踢掉你老爸蹩腳的小鞋子脫掉可愛媽媽洗一百次的髒襪子一個關節一個關節地扳開一根骨頭一根骨頭地燒慢慢地慢慢連灰燼都不要留小心不要打瞌睡哦米奇站定在舞臺最前方,猛可筆直衝高,雙手攀住垂在半空中「第十的十次方熱門歌唱大賽」,藍色燈絲寫成的長方形鐵框招牌,可想而知,他像受難基督一樣,吊在半空中。可惜,他只禁得住受難五秒,大概也怕拆了招牌,受難基督跳下來變成軟腿蛙—你要很優雅很輕鬆地左手提著一串腸子右手捧著咖啡色的肝頭上頂好你那顆可惡的心噓 輕輕地腳底貼緊地板快點 統統丟進去垃圾筒在這裡啊乾淨了嗎跟我們一起來試試下面這個你不知道的東西*醒陽坐在「女王蜂」岩上,雙手抱著彎曲的膝蓋,遙望著眼前這片海的盡頭,他很想知道海的盡頭到底哪裡,他相信海一定有盡頭的,如此而已,這是全部他看海的理由。(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