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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與野獸

作者: 陳牧宏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18-06-27
語言:繁體中文
ISBN/ISSN:9789862139035
裝訂方式:平裝
頁數:288頁頁
開數:14 x 20 x 1.9 cm開
類別:精選書展 > 現代詩

定價:NTD$ 320
優惠價:NTD$ 288
庫存 > 有

作者簡介

陳牧宏

  一九八二年生,精神科醫師。
  喜愛文字、閱讀、古典音樂。
  已出版詩集:《水手日誌》、《安安靜靜》。

內容簡介

 ◎ 愛情做的男孩的純情與色情詩集。
  ◎ 聖潔與猥褻一體兩面,男孩轉男人的詩人鎔鑄神與獸的詩歌聖殿。
  ◎ 孫梓評 楊佳嫻 推薦。

  彷彿肅穆虔敬的異教祭典。繩縛的男孩,黝黑皮膚,橄欖綠眼瞳。命運要求男孩舞蹈,至死不休。書寫如此,詩亦如此。

  我總是信仰,為了抵達青春的靈魂,愛情的夢域,慾望的伊甸園,死亡的荊棘谷,必須鍛鍊再鍛鍊,書寫再書寫。不知道席德進重畫紅衣少年多少回,顧福生扔去撕毀多少害羞的草稿,白先勇是否日復一日改寫孽子,邱妙津飲血嘔血瀝血或許幾乎無法寫完蒙馬特遺書。

  十遍,二十遍,五十遍,甚至百遍,重新再重新書寫。男孩,愛情,慾望,死亡,我的聖維克多山。以不同形象與姿態出現,時而凶猛,時而溫柔,時而寂寞,時而狂喜,有些短髮,有些胸肌腹肌,有些刺青,有些一米八五,有些十七公分。都變成我的文字,我的孤寂,我的詩的靈魂。與我相遇相知相惜,相呴相濡相沫。淫蕩又悲傷。

  透過男孩的視角睥睨世界,熊熊烈火慾火毒火。我總想要蠻橫無理,飛揚跋扈,甚麼都不在乎。

  花都朵朵綻開過,再朵朵枯萎凋盡。男孩亦是,我亦是,文字亦是。

  書寫如是地獄,總是回首再回首。
 
  —— 陳牧宏

  從少年開始寫詩,陳牧宏白晝是精神科醫師,探尋人的意識邊緣,調理夢與日常界線;夜晚則是洶湧澎湃的詩人,意念勃發,飛天的詩句馳騁,愛情打造的男孩,將墜落在已越過青春邊境的夢域。

  《眾神與野獸》,意象瀲灩鮮烈,肉體與精神的愛戀紛呈,野獸與眾神連番登場。陳牧宏善用節奏,詩句層疊交纏,動感又抒情,即使書寫社會議題,亦能以審美情懷撩動讀者。句字回應著當代對於鮮肉和純情的渴慾與索求,濃烈亦淡遠。天使與魔鬼融淬,神與獸合體。

各界推薦

推薦序

露餡,等待爆炸──陳牧宏詩集《眾神與野獸》

楊佳嫻


  雄壯威武,是為了襲擊青春還是為了保護青春?偷偷露餡,是害怕被人發現還是超想被人發現?陳牧宏第三部詩集《眾神與野獸》,兼具雄壯的張揚與露餡的猥褻,召喚同志者「都可以全部放進來╱轟轟烈烈爆炸」,即使這世界充滿惡意,地雷,鐵蒺藜,「來不及找到╱適合的曠野和星空╱只能先射」,溫熱發自深處,證實不可抹滅的存在。

  精神科醫師,而且寫詩──難免,會讓人想到遙遠大前輩王浩威、神祕小前輩鯨向海,和同儕阿布。不過,陳牧宏的意象偏好與關懷面向,我認為更靠近鯨向海,而詩中纖細的觸覺,又與同輩創作者波戈拉可以等量齊觀。再者,這部詩集裡再三向文學前行者或共行者們致意,直接挑明了的,包括周夢蝶三次、零雨兩次、夏宇兩次、林則良兩次,許悔之、木心、達瑞、曾淦賢、鯨向海等各引用一次,也大致可看出他涉足、嚮往的詩國河圖。不過,未曾標出的,不代表不存在,例如讀到〈水手日記〉裡這幾句:

  每一棵樹╱站在街角╱枯一千年╱等一個人╱多元成家

  此處意象明顯借自情詩媽祖席慕蓉。一棵開花的樹,虔誠到幾乎成佛地等待著,陳牧宏則呼應當代性別運動,等待不是為了在最美麗的時刻遇見,而是為了能突破異性戀男女結合才等於成家的主流認知框架,「再也不是╱別人的婚禮」。在〈醉夢三夜〉和「花神祭」序曲詩裡,也可以捕捉到一點點商禽指紋,「午夜╱眾靈╱小聚╱有菸╱很嗨╱缺一╱夢和黎明未到」、「時間的鋒芒漸露╱莢果裡的幽靈╱夢或者黎明及其他男人╱赤裸裸浩蕩進來」,黎明與夢的意象更是分別遍布全書,入夢與渴望黎明,宛如同一個願望的前後身。

  那麼,陳牧宏個人鍾情的譜詩法門又是什麼呢?我以為明顯可見者有二。第一是通過物件持續並列來造景、造境,間中以一二動詞提振。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矢車菊〉:「銀河和天空╱蛺蝶與男孩╱召喚出全部的╱流星和煙火╱黑蜜與精液╱城市沙漠火口湖╱芭蕉葉麻竹葉蘆草╱矢車菊的臉╱舌頭胸膛和肚臍╱認真接住。」十行段落中包含了十八個物件和兩個動詞,物件與物件之間的關聯幾乎得憑藉讀者以結構星座般的想像力來補上;當然,從流星以降到矢車菊之間全部物件,都可以當作身體意象來解讀,「召喚」和「接住」則提示了色情之完成。第二則是排比句,小規模者不計,規模顯明者如〈阿勃勒〉一律以「億萬」為起頭排比七個句子成一段,〈把你弄髒〉以「弄髒我」為固定句尾連續排比六句,或〈十年〉四段中有三段以「兩個人」一詞為核心連續排比等等,均製造出不可忽略的量體,詞彙反覆成為線或鏈,縛住即將散開如竹片的身心,變成可供懷抱誦讀的簡書。

  《眾神與野獸》裡還可發現詩人愛用的兩組動詞,血脈相通:

  1. 露出╱裂開

  想露餡,那一定有什麼裂開。露出與裂開不一定存在於同一首詩,可是它們在詩集裡不同山頭呼應。

  餡是為了引誘人等不及地吃掉,可以是蜜,也可以是傷,如〈我知道寂寞〉「想哭的時候╱需要更多更多秘密╱一同被說出來╱花園裡鬱金香花綻開╱露出傷口來╱認真流血」;傷總聯繫著過去,露出過去,亦即露出共有的命運或特殊的氣息,〈誰和誰躺下一起不核──致跳出去的〉「在飲酒過量的客廳╱翻牆過愈來愈脆弱的心防╱先承認的就會裂開」,曖昧如果是兵法,先承認的雖然先裂開,其實是開了門,門裡有狗或有心,或有大波斯菊(本書最常出現的植物),誰知道呢?正如〈我知道寂寞〉裡寫的,「想哭的時候╱需要更多更多秘密╱一同被說出來╱花園裡鬱金香花綻開╱露出傷口來╱認真流血」,認真地露出,花園才可能成形。

  2. 射出╱爆炸

  動詞「射」在本書中出現了二十餘次,射中射偏射出射進噴射發射,詩人像進化的后羿,不只射太陽,也射他喜愛與不滿、憐憫與渴望之物。

  這個動詞攻擊性強烈,既可以是瞄準什麼然後奮力抵達,也可以是一種迫不及待,把自己盡情給出去,因此它是色情的,也是癡心的──如〈冬日一個旅人──致父親們〉裡說「想約他受傷╱和他交換手槍╱一起射」,展現強大的信任;或〈讓你受傷〉裡許願「眼神中的子彈╱射穿你玻璃的心╱會碎掉吧!╱喘息裡的流星╱墜落在你的硬木板床」。而我最喜歡的,則是未逮的射擊,〈井底〉如此壓抑,在「酒漢逢乾零」的雙關與倒反中,「一直很忍耐╱只有滲出╱少少的星星╱沒有射╱出太陽來。」蓄積是為了爆炸,色情的秘訣就是不斷延後,延後,才能孕育出〈我知道寂寞〉的恍然大悟──「爆炸過後才真正發現╱裡面這麼柔軟這麼燙」。

  眾神雄壯威武,但有時候也想偷偷露餡,探出小獸的野蕊。就算生而為獸,在某些瞬刻,恍惚升高,靈犀找到了凹陷,也能靠近眾神之境吧。

章節試閱

受傷這件事情

在肉體毀去後
依舊迷戀
你的靈魂
像男孩仆街
飛蛾撲火

有一些意義
必須頭破血流很多次
遍體鱗傷更多回
才能夠理解
譬如撞牆

想告訴你的秘密
佈滿大雷
很不想知道
關於結局
是不是回不去了
只好繼續跳針
整夜被卡到

直到某天
那些紅不再那麼紅
每個若滅若明瞬間
不再充滿幽靈
每夜夢
都掛上時鐘
和風鈴
才逐漸明瞭
受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