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歇爾.傅柯(Michel Foucault)出版社:黑體文化出版日期:2025-09-03語言:繁體中文 ISBN/ISSN:9786267705513裝訂方式:平裝 頁數:352頁開數:14.8*21*2.2 cm開類別:精選書展 > 人文/史/哲視野
米歇爾.傅柯(Michel Foucault, 1926-1984)二十世紀極富挑戰性的法國一代思想家。青年時期就學於巴黎高等師範學校,並擔任多所大學教職。七○年代起任法蘭西公學院思想系統史講座教授,直至去世。傅柯的許多研究皆致力於探察全面的歷史,由此深拓出眾多清晰凝鍊、批判力十足的思路脈絡;其風格筆觸文學色彩鮮明,修辭考究,情感奔放,對歐美世界產生巨大影響。其經典著作有《古典時代瘋狂史》、《臨床的誕生》、《詞與物》、《知識考古學》、《監視與懲罰》、《監視與懲罰》、《性史》等。
林志明現任臺北教育大學藝設系教授。法國高等社會科學研究學院博士,曾任國美館館長、巴黎第七大學訪問教授、臺大兼任教授。主要研究領域為影像研究、美學及法國當代思潮。主要譯著:布希亞《物體系》、傅柯《古典時代瘋狂史》、《性史:第一卷 知識的意志》、《性史:第二卷 快感的使用》、《性史:第三卷 自我的關懷》、班雅明《說故事的人》、布赫迪厄《論電視》、朱利安《功效論》、巴依尼《電影是一門造形藝術》等書。著有論文數十篇以中文、法文、英文、義大利文出版;近期專著為《解/嚴:台灣當代藝術家談戒嚴與解嚴》(訪談及策劃)、《古典時代瘋狂史導讀別冊》、《米開朗基羅的當代對話》、《複多與張力:論攝影史與攝影肖像》。
傅柯的「何謂哲學」法國最重要的當代哲學家直接且全面書寫哲學的唯一著作傅柯從未問世之手稿塵封近六十年後首度公開完整呈現他對哲學本質的系統思考「自從笛卡兒以來,西方哲學中所有的偉大幻想,並不是哲學家皇帝,也不是哲學智者,或是道出世界之自然秩序的哲學家;而是改變日常的哲學家,僅僅透過知識的突然湧現。我們的整個文化曾經夢想一個意識的掌握,而那,便是革命。」──傅柯,《哲學論述》第五章〈哲學的與日常的〉「如果說傅柯的工作,直到他生命的終結,的確是一個哲學家的工作,那是因為他不停為自己的文化設下陷阱圈套──我們也要為自身設下陷阱圈套──以便打開以不同方式思想及生活的可能性。」──《哲學論述》編者歐拉齊歐.依雷拉(Orazio Irrera)、丹尼埃爾.勞倫資尼(Daniele Lorenzini)何謂哲學?它在今日扮演了什麼角色?一九六六年七月至十月間,正值《詞與物》出版後數月,米歇爾.傅柯動筆撰寫一份細緻縝密的手稿,他憑藉這部在他生前未曾付梓的作品,試圖回答這個眾說紛紜的命題。不同於當時那些致力於揭示哲學本質或宣告哲學已死的主張,傅柯以一種更為物質性的方式來理解哲學:他將哲學視為一種論述,並嘗試釐清其在特定背景下與其他類型論述(科學的、虛構的、日常的、宗教的)之間的運作機制及效益關係。《哲學論述》循此提出了一套嶄新的哲學史寫法,將焦點從對偉大哲學家的註解中搬移開來,儘管如此,尼采在其中仍占特殊的地位,因為正是在尼采的思想中,哲學開始轉化為一種對當下的診斷性實踐。哲學現今的任務正是從一批文化的「全整檔案」出發,指出何者塑造了我們當代的處境。儘管傅柯後來在《知識考古學》中專門探討此一計畫的方法論面向,卻沒有任何一部作品如《哲學論述》這般,明確闡述了他整體思想計畫的雄心壯志與理路脈絡。
一、首度發表的傅柯未刊手稿,深入探問「何謂哲學」◎本書是傅柯於1966年撰寫、生前未曾付梓的哲學手稿,完整呈現他對哲學本質的系統思考。◎不同於揭示哲學本質或宣告其死亡的同時代聲音,傅柯提出「哲學是一種論述」的新視野,並試圖釐清與其他論述形式之間的運作機制。二、開創「哲學作為診斷」的新典範,尼采成為關鍵轉折點◎本書的核心論點是哲學應被視為「診斷當代」的實踐:自文化的「全整檔案」出發,指出塑造當代世界的深層結構。◎強調尼采在哲學史的特殊地位,開啟後尼采哲學的思想路線。三、全面揭示傅柯哲學計畫的雄心與方法論核心◎《知識考古學》為傅柯標誌性的方法論著作,《哲學論述》更清晰描繪其思想藍圖與關鍵理論──包含論述模型、形上學、存有論、檔案概念等。◎細膩鋪陳古典哲學到當代思想的演變脈絡,有助於理解傅柯思想發展史的重要環節。
第一章 診斷(節錄)自從一段時間以來──這是始自尼采?或是更晚近開始?──哲學接收了一項它之前毫不熟悉的分工:診斷的任務。這是以一些可感的記號,辨識出發生了什麼事。在那些我們習焉而不察的嘈雜聲中,偵測出正在猛烈爆發的事件。在我們每日所視而不見的事物中,說出那些其實已是明顯可見的事物。在此一我們所處的晦暗時刻中,突然放出光明。為片刻作出預言。然而,這是一個如此新穎的功能嗎?當它宣稱自己是一種診斷的作為,承諾進行一個如此經驗性的、摸索性的、歪斜的及斜向的任務,哲學看來像是偏離了它過去的康莊大道,而那曾是涉及為知識建立基礎、或作為知識的終結、陳述存有或是人。事實上,我們也很可以說──甚至正因我們現在有這些回捲起源的愛好,更加可以如此說──當哲學成為一種診斷論述,乃是找回它和一些已存在千古的技藝間的親緣關係,那些技藝教導我們辨別記號、詮釋它們、揭露隱藏其中的惡痛、令人無法忍受的秘密、並且命名在含混的話語中心如此眾多的莊嚴沉默事物。自從深遠的古希臘時期,哲學家從不會拒絕宣稱自己有些像是預言者:在他身上總是有著醫生和闡釋者(exégète)的氣質。赫拉克利特(Héraclite)及阿那克西曼德(Anaximandre)教導他聆聽神之話語、解讀身體的秘密。如此,超過兩千年以來,哲學家們閱讀著記號。當我們說,哲學的任務在今天是診斷時,除了將它調整回其最古老的命運之外,我們仍想說其他的事嗎?「診斷」(diagnostic)這個字詞──其理念含有具穿越力和區別力的認知──到底意謂著什麼,如果那不是指某種看入深處的目光、一種更細緻的聆聽、更具警覺性的感官,它們超越可感的、可聽的、可見的,最後使得文本下方的意義,身體之中的惡痛,可以湧現於完全的光明之中?自從希臘哲學的起始階段,哲學的存在理由不就是:詮釋與治療?在一段論述中,使得意義的陳述及惡痛的排除得以湧現,而這兩者在此一論述中也是相互關連的。貫穿於整個西方文化中,以隱晦的或是明顯的方式,惡痛與意義不停地相互支持、相互增強、相互倚靠,以如此的方式描繪出一個形象,而那曾是我們的哲學所在之處,也是要一再重作哲學的動機。那是因為遺忘、晦暗、墮落、物質中的惡痛鋪開了它的遮蓋,意義喪失了它原先曾在其中閃耀的啟迪;它後撤於暗影之中,於是需要耐心地透過那仍在幸運地展示它的記號來觀察它。不過,反向來說,如果我們熱衷於尋回意義,那是因為我們執拗地想要使它說出我們的惡痛和遺忘由何而來,以及如何永遠地縮短我們和意義之完整飽滿提供之間的間距(它只是片刻地受到跨越)。在所有被提供給我們的形式之下,如果完全不存有意義此一沉默的壓力,我們是否能意識到,我們其實是隸屬於惡痛的朝代?如果沒有惡痛,當意義完整地展開後,它將不再是一個意義,而是存有本身的臨在;然而,一旦沒有隱於地底但仍主動活躍的意義,惡痛將會休眠,並在我們存有的矇矓入睡的恬靜中消失無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