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簡介

 

「在一八九二年以前沒有同性戀,只有性倒錯(sexual inversion)。」一九八六年,哈普林(David M. Halperin)在〈同性戀百年史〉(“One Hundred Years of Homosexuality”)一文中大膽宣稱。不難發現,哈普林這句話相當「傅柯」(Michel Foucault)。早在十年前,傅柯便在《性史》(The History of Sexuality)第一冊中主張,同性戀分類誕生於十九世紀晚期的醫學、心理學與精神醫學論述,「雞姦者僅是短暫偏差,同性戀現在是新的物種。」作為傅柯之後最具影響力的酷兒史學家之一,哈普林同時挪用並修正傅柯,延續了性史的打造工程。當然,哈普林並沒有替性史畫下句點,反而點燃了性史的論戰之火。一九九〇年,酷兒理論教母賽菊克(Eve Kosofsky Sedgwick)便在《衣櫃認識論》(Epistemology of the Closet)中挑戰哈普林以及其他「後傅柯」學者,對同性戀史學越來越精確的歷史定義以及「大範式轉移」(Great paradigm shift)提出質疑。正如賽菊克提醒,我們在建構歷史差異的同時,必須面對各種未知與曖昧,以防強加單一論述於歷史矛盾之上。哈普林與賽菊克的衝突在九〇年代揭開了「酷兒歷史主義」(queer historicism)的論戰序幕。在《同性戀百年史》之後,哈普林如何在續作《如何製作同性戀歷史》(How to Do the History of Homosexuality)中回應賽菊克的質疑?早期現代學者古德堡(Jonathan Goldberg)與瑪儂(Madhavi Menon)如何在爭議文章〈酷兒化歷史〉(“Queering History”)中引用賽菊克,批判哈普林的歷史主義侷限,提出「同質歷史」(homohistory)的史學路線?早期現代女同志史學家翠奧柏(Valerie Traub)又如何回應古德堡與瑪儂,駁斥酷兒學界新興的「反歷史主義」(unhistoricism),再次替「酷兒歷史主義」進行辯護?在三十年過後,我們該如何回顧這場發生於酷兒史學家之間的世紀論戰?除了同性戀歷史之外,我們如何想像「性史」的另類可能?在「全球性史」(global history of sexuality)興起之後,我們又該如何以批判種族研究的視角,檢視情慾與種族的錯綜交織,重新發明性史的理論框架?


 

課程大綱

 

一、發明性史:從傅柯《性史》到哈普林《同性戀百年史》

二、性史及其不滿:酷兒歷史主義大論戰

三、重新發明性史:酷兒史學的現在未來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