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愛因斯坦的夢

作者:艾倫萊特曼 Alan Lightman
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13-07-04
語言:繁體中文
ISBN/ISSN:9789862723661
裝訂方式:平裝
頁數:306頁 頁
開數:18.8 x 12.7 cm開
類別:精選書展 > 國內外文學創作

定價:NTD$ 260
優惠價:NTD$ 234
庫存 > 有

作者簡介

艾倫萊特曼Alan Lightman
艾倫‧萊特曼(Alan Lightman)

一九四八年生於美國田納西州的孟斐斯。普林斯頓大學物理學士,加州理工學院物理博士。曾替美國《哈潑》、《紐約客》、《紐約書評》等雜誌、報刊寫詩與書評。擁有物理學博士學位艾倫.萊特曼既是理論物理學家,也是小說家。過去曾在哈佛大學與麻省理工學院教授天文學與物理學,目前在麻省理工學院擔任人文學科的助理教授,是該學院第一位榮獲雙教職合約的人。萊特曼創作了六部小說。第一部小說《愛因斯坦的夢》在1993年發表,是一本全球暢銷書,並獲得台灣2000年的「世紀之書」;1994年的作品《好小子貝尼特》(Good Benito),主角是一位愛好科學的業餘研究者,卻不甘於平凡,希望成名;2000年出版的小說《診斷》(The Diagnosis)則進入美國國家書卷獎決選名單。此外,還有散文與寓言選集《時間旅行和老爸喬的煙斗》(Dance for Two),以及多本闡論科學的書籍。他發表的文章散見於《紐約時報書評》、《紐約客》、《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monthly)、《哈潑》、《自然》,以及其他刊物。

譯者簡介

童元方
臺灣大學中國文學士、美國奧立岡大學藝術史、東亞研究雙碩士,哈佛大學哲學博士。曾任教哈佛大學,以及香港中文大學翻譯系教授,現為東華學院教授兼語言及通識教育中心主任,候任東海大學講座教授兼文學院長。中文著作有《一樣花開-哈佛十年散記》、《水流花靜-科學與詩的對話》、《愛因斯坦的感情世界》、《為彼此的鄉愁》、《田間小徑-走向科學的人文隨筆》、《選擇與創造-翻譯論叢》、《遊與藝-東西南北總天涯》、《閱讀陳之藩》、《譯心與譯藝-文學翻譯的究竟》,譯作有《德日進思想簡介》、《愛因斯坦的夢》、《情書:愛因斯坦與米列娃》、《風雨絃歌:黃麗松回憶錄》。編有《寂寞的畫廊》、《萬古雲宵》、《花近高樓》。英文著作有:Two Journeys to the North: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Poetic Journals of Wen T’ien-hsiang and Wu Mei-ts’un, 譯作有明代女子曹靜照、馬如玉以及清代女子吳規臣、梁德繩的詩,收在Women Writers of Traditional China一書中。

內容簡介

以雕刀刻出的,畫筆繪出的,琴弓拉出的優美小說,可以當作長詩來讀。
  在三十個奇幻又迷離的夢境中,
  撒下時間之網,留住夢中之夢。
  一九○五年,歷史上重大的一年,在瑞士專利局工作的愛因斯坦即將要創造出驚天動地的理論,卻陷入了一段又一段的夢中……在夢裡,時間是一個圓,反覆循環;或者,時間靜止不動;有時,時間是一隻夜鶯,人們想捉而捉不到;但捉到時鳥卻立時死亡。……
  三十個各自獨立的夢境,留下了無數個關於生命的問號。
  如果時間流轉的方式不同,我們仍會如同現在一樣的生活嗎?,
  如果生命以老朽為始,以童稚為終,那麼年輕和年老如何定義?
  如果生命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小時,看過一次日出就要淍零,此刻為何奔忙?
  如果所有夢想都將預知會成敗,我們是否還會夢想?
  如果此刻初遇的愛人,下一刻便不復存在,愛情會不會只是一場徒勞?
  如果一分鐘後世界就要末日,又該在哪裡與誰相伴?

目錄

目錄
陳之藩序──時間的究竟
.序曲
【第一個夢】一九○五年四月十四日
在時間即圓的世界裡,每一次握手、每一個吻、每一次生產、每一個字,都將一絲不移地重演又重演。

【第二個夢】一九○五年四月十六日
時間如水流,偶爾會被一截殘絲斷片所推移,或被一縷飄過的微風所帶動。剛好卡在支流中的土壤、鳥兒、人物會發現他們自己就在突然之間被帶回到過去。

【第三個夢】一九○五年四月十九日
在這個世界裡,時間有三維,與空間一樣是立體的。世界即一分為三:同樣的人,在三個不同的世界,有其不同的命運。
【第四個夢】一九○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在這個世界裡,有兩種時間:第一種時間不棄不降,一切都是命定。第二種時間則是一路行來,因機而變。

【第五個夢】一九○五年四月二十六日
在過去,曾有一天,科學家發現:離地心越遠,時間流動得越慢。一旦了解了這個現象,就有些熱中於青春永駐的人,搬到山上去了。

【第六個夢】一九○五年四月二十八日
鐘錶之外,還有一巨大的時間之架,橫跨過宇宙,制定了眾生平等的時間律。在這個世界裡,一秒就是一秒,就是一秒。
【第七個夢】一九○五年五月三日
想想看一個因果不定的世界將如何。有時前者在後者之前,有時後者卻在前者之前……

【第八個夢】一九○五年五月四日
時光雖然流動,但卻沒有什麼事真的發生。就好像一天天過去了,並沒有什麼新事發生那樣;一月月、一年年過去了,也都沒有什麼新事發生。

.間奏曲
【第九個夢】一九○五年五月八日
末日前一天,街道在笑聲裡旋轉。彼此從未說過話的鄰居像朋友似的打招呼。

【第十個夢】一九○五年五月十日
在這個世界裡,時間的質地剛巧是黏的。每個城總有些地區卡在歷史洪流中的某個時刻而出不來。所以,個人也一樣,卡在他們生命的某一點上,而不得自由。

【第十一個夢】一九○五年五月十一日
如果光陰是一枝箭,此箭即對準了秩序而射出。未來是規律、是組織、是合一、是加強;而過去,則是散漫、是混淆、是分解、是消失。

【第十二個夢】一九○五年五月十四日
有一個地方的時間是靜止不動的。雨點凝結於大氣中,不落下來;鐘擺晃盪在半路上,不擺過去。狗兒伸著頭張著嘴,卻沒有吠出聲來。

【第十三個夢】一九○五年五月十五日
試想這樣一個世界:沒有時間,只有意象。

【第十四個夢】一九○五年五月二十日
許多人拿著記事本走路,他們要在所問到的消息暫時停留在腦子裡的時候,把剛打聽到的記在本子裡。因為在這個世界裡,人們沒有記憶。

【第十五個夢】一九○五年五月二十二日
這是一個隨意改變計畫的世界,一個充滿突然機遇的世界,一個處處使人意料不到卻預見得到的世界。

【第十六個夢】一九○五年五月二十九日
為什麼大家這樣在意速度呢?因為在這個世界裡,人在動的時候,時間過得比較慢,所以人人以高速行動來增加時間。

.間奏曲
【第十七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二日
一個軟透了的、已呈暗褐色的桃,從垃圾裡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等它變紅。它變紅了,再變硬了,回到開滿了粉紅桃花的樹枝上。在這個世界裡,時光在倒流。

【第十八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三日
想像這麼一個世界:那裡的人只活一天。可以這樣說:因為人的心跳和呼吸的速度都加快了,所以整個一生就壓縮在地球自轉一次的空間裡。

【第十九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五日
在時間即感覺的世界裡,事件的發生,如視覺或如味覺,可能快,也可能慢;可能強,也可能弱;可能鹹,也可能甜……

【第二十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九日
假定人會永遠活著。非常奇怪地,每一個城市的人口均分成兩半:「來者」與「今者」。

【第二十一個夢】一九○五年六月十日
在沒有未來的世界裡,每一刻都是世界結束的一刻。

【第二十二個夢】一九○五年六月十一日
假定時間不是數量,而是一種性質,就好像初昇的月亮剛上樹梢時所發出的那種夜的光輝。時間是存在的,但卻無從量度……

【第二十三個夢】一九○五年六月十五日
在這個世界裡,時間是看得見的坐標的一維。正如一個人向遠處望去,所看到的房屋、樹木、山巒都是空間裡的標記。

【第二十四個夢】一九○五年六月十七日
世界又停止了。然後又開始了。停止了。開始了。

.間奏曲
【第二十五個夢】一九○五年六月十八日
他們不看錶,因為他們沒有錶。他們不聽鐘樓送出的鐘聲,因為鐘樓不存在。鐘和錶都是禁止的,除了「時間廟堂」裡的「洪鐘」。

【第二十六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二十日
在這個世界裡,時間是一種有局限的區域現象。兩個靠得很近的時鐘,幾乎是以相同的速率滴答作響。但是離得很遠的時鐘,他們行走的速率卻是不同……

【第二十七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二日
這是一個時間不流動的世界,事件因而沒有發展的餘地。在這裡,時間是堅硬的、如骨骼一樣的結構:時間向前伸展到無限,向後延長到無窮。

【第二十八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五日
時間好像兩面鏡子之間的光線一樣。時間來回跳動如光線折射,產生出無數的影像、無限的樂曲、無窮的想法來。這是一個數不清的複製的世界。

【第二十九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七日
什麼是過去呢?可不可能堅實的過去並不是真,而只是幻呢?可不可能過去是個萬花筒,是各式各樣的意象,因每一次忽起的微風、突現的笑容、與偶然而生的想法而改變呢?

【第三十個夢】一九○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夜鶯即是時間。時間與這些鳥一起鼓翼、一起振動、一起跳躍。所以,將一隻夜鶯罩在鐘形罐下,時間就停止了。
.終曲

譯後記──尋夢與話夢 
附錄一──從夢到戲
附錄二──無始無終與無我

陳之藩序


時間的究竟 陳之藩
《愛因斯坦的夢》是一部小說;是麻省理工學院物理學教授萊特曼所寫,小說內容所定的時間是一九○五年,所在的地點是瑞士的伯恩。小說出現的人物是愛因斯坦自己與他的好友貝索。而只有談及,並未出場的,還有愛因斯坦與貝索的家人。小說表現的方式是愛因斯坦做了幾十個夢。
就真實世界所發生的情形而言,一九○五年是愛因斯坦一生中最輝煌的一年,也可以說是人類的整個文明史中極燦爛的一年。一九○五年愛因斯坦在物理學中三個極不相同的重要領域∣電磁學、量子論和統計物理∣中,寫了三篇驚天動地的論文;而一九○五年那一年愛因斯坦只是瑞士專利局一名二十六歲的三級技師。他是經過了什麼樣的教師的訓誨?受過什麼樣的朋友的薰陶?全世界的人至今九十年來一直在迷惑不解與驚疑難信之中。科學史家就是在史料摩挲中,發掘得越多,神秘的影子也就擴展得越大:在他十六歲時就對以太之於電動力學產生了自己的想法;二十一歲時對波爾茲曼的分子理論有所悟與有所用。二十二歲時對普朗克的量子觀念感到興趣。使人不得不斷言愛因斯坦是不世出的奇才∣二十歲左右就能集中了焦點,面對了真正的物理問題,孑然而獨立的,如入無人之境的,揚鞭放馬,飛奔直上知識的高原。
從一九○五到現在,不知出版了多少學報與專書來研討愛因斯坦的思想領域,來追究愛因斯坦的思維方法,詮釋愛因斯坦的精微理論,考證愛因斯坦的起伏身世,解析愛因斯坦的語言指涉,由各個角度到各種深度的在搜尋,以各種方法各種工具來探索。專家是席不暇煖,世人是目不暇給,但是我們仍不敢說我們已經走出了盲人摸象的階段。
在這些有關愛因斯坦的專書專著中,我們随便舉幾個例子,看一下在極峰上的學者們如何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思想在作描述。比如鮑立所寫的相對論的書,幾乎全是數學式。可以不必再看公式之間的夾敘文字而直接由方程式念出意義來。可是再翻羅素的︽相對論АΒС︾,裡面只兩三個數學式子。不是好多愛因斯坦的傳記中說他十三歲時就看康德的哲學而伏在書上睡著了嗎?羅素就在這本入門書中解說康德對時間空間的主觀性並不同於愛因斯坦所示的對時間空間的觀察者。又比如楊振寧在一九八○年專注於愛因斯坦對理論物理結構的見地,與其對二十世紀下半葉所產生的影響。通篇是用幾何的語言;而楊振寧於一九八七在︽自然︾學報上的書後,則是遊入史料的迷宮而樂於重建愛因斯坦的當年生活風貌了。
我只是舉出這麼三位大科學家或大哲學家的有關愛因斯坦的著作。但當我讀完了萊特曼教授以小說的方式,寫愛因斯坦的思想,我起始是驚駭於書名的新奇;念完了這幾十個夢卻陷入了深思。這是一次極其危險的走鋼索,我實在為他這種嘗試捏著一把冷汗,直到看完了這本書,才慢慢緩過氣來。
我對這本書的感想,也許用一個比喻來說明。其他的著作之說愛因斯坦,如果比為是用各式各類由粗製到精巧的圓規在圖紙上細心地畫一清晰的圓滿的月亮,那麼萊特曼此編之作,不是用圓規,而是用毛筆在一團一團的塗雲。用雲的迷離來狀夢的迷離;用雲的變幻以象夢的變幻。他用幾十個夢渲染出幾十團雲,而他的筆所不到之處,正顯出他要畫的月來。
這是無所定,卻有所顯的方法,這是詩的方法,這是藝術的方法。
由麻省理工學院的物理教授萊特曼的這本小說,很易使人想起牛津大學數學導師道奇蓀的名著︽愛麗思夢遊奇境︾;再推而上之想起綏夫特的︽格列佛遊記︾。愛麗思是以吃了糕點而縮小或增大自己的尺寸,奇遇因此而發生;格列佛卻是以海上遨遊,藉縮小或放大對方的尺寸,劇情由是而開展。萊特曼雖然也是用縮小了或放大了尺寸的方法,也是用夢的幻覺,但他選的題目卻難得太多了。因為愛因斯坦的相對思想適用顯著的地方是極小的世界,原子核子以內;或是極大的世界,太空星雲之中。對於人間的常用尺寸,愛因斯坦的理論之效應並不明顯。那麼拿人間的尺度來說明那兩種極小及極大的世界,不是太難了嗎?唯其難能,所以可貴。
萊特曼不是以藝術塗抹童話,也不是以藝術諷刺成人。他是以藝術來說科學,來說科學中最捉摸難定,最具關鍵地位的概念∣時間。
萊特曼為愛因斯坦所作的幾十個夢中:有時是用雕刻的藝術,把時間凝成永恆的石像。有時用圖畫的藝術,把時間繪為繽紛的落英。有時用音樂的藝術,把時間譜為一曲悠揚的歌,唱來哀樂卻不由自主。有時用燈罩上的蟲蟻來寫輪迴的時間,爬了半天,回到原位;有時用河流中的聚葉,來寫淤塞的時間,漩於角落,再出不來。時間如叢立的鏡面,影像複製成千,重映成萬,時間如枝頭的小鳥,人們想捉而捉不到;但捉到時鳥卻立時死亡。……
這幾十個夢中,卻沒有一個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因為那是孔子在人間對時間的看法,可以說是牛頓的時間。對愛因斯坦來說全然不足以形容。
萊特曼以雕刀刻出的,畫筆繪出的,琴弓拉出的優美詩句寫就這部天外行雲風格迥異的小說,我們實在可以當作長詩來讀。
這部長詩,自出版以來好評如潮,自是意料之中;各國試圖譯為各種文字,也必是題中應有之義。不過,詩之翻譯,不比尋常,世間又有幾部像︽魯拜集︾之英譯所達之成就。
有關中文譯事,作者萊特曼自己推薦了元方給純文學社。原著與譯作皆詩心與詩筆,可以說美俱而難併。
元方是哈佛大學研究古詩的學者。她一直在念詩,作詩,研究詩,轉去藝術史,又轉回中國古詩來。她推開案頭的博士論文,而把萊特曼這本小書譯成中文。真如作者萊特曼寫給林海音的話:「我很幸運,能有這樣懂詩的譯者來譯我的書。」
元方譯筆的灑脫,造句的清麗,節奏的明快,對仗的自然,使人一旦開卷,就無法釋手。可是她對原文之忠實,已不止於語氣、句型、明義、暗喻等之若合符節;甚至於一逗點、一句點、一歎號、一問號,與原文相比,更是到了如響斯應的程度。
我還記得在去年所感的驚奇,當我看到萊特曼的「千仞灑來寒碎玉」的創作;在今年更覺高興,當我這樣快的讀到元方的「秋水文章不染塵」的譯文。